一个宗教如果失去了信徒,失去了国王的支持,是很难流传下去,特别是在天竺这个四分五裂的国家,而这个四分五裂的国家里还有众多不同信仰的宗教,宗教之间的争斗是激烈的,是你死我亡的相斗。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东天竺国王的威胁后,紧接着天竺国最威名显赫的北天竺王也修书徽召了净尘,一时间天竺国两个最有权威的国王都要召见净尘法师,那烂陀陷入了两难之地。

    明法和明齐在听到消息后,便连夜离开了那烂陀,回到了至那仆底出云山的道场寻找师父。

    当日师父和耶提那禅师的辩经会,他们也在旁听,看到了师父突然吐血,然后变成了妖僧师父,将耶提那禅师打伤后,便匆匆的离开了。

    他们虽然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师父为什么会突然吐血,又为什么变成妖僧师父还伤了人,但从他那厉声叫唤中,是因为池予,池予出事了,师父感应到她出事,所以才伤了人匆匆的走了。

    他们不知道池予发生了什么事,是否已经平安没事了?可是那烂陀发生的事,是因师父而起,他们必须要告诉他。

    闻言净尘沉默了下,最终还是决定先回那烂陀。

    三年的那烂陀学佛生涯,净尘和那烂陀的师生已经结下了深厚的情谊,特别是阿迦南禅师,尽心尽力的给他讲解《瑜伽师地论》,全心全意的教导他佛法,想要渡他成佛,他们间的师生情谊,早已超越了普通师生关系。

    如今那烂陀陷入两难之地,这关系到那烂陀往后世流传的将来,如果当前天竺国两个最权威的国王都不再支持国民信佛,那佛教的没落是必须,于情于意,他都必须回去。

    净尘临走前去见了池予,将那烂陀的事情,和回去的决心告诉了她。

    池予闻言很淡定,点头表示知道了,让他早去早回。

    净尘有些迟疑的看着她淡定的模样,犹豫道:“池予,这次的事情有些麻烦,天竺国最有权威的两个国王卷入其中,只怕事情不能轻易解决,我也许不能尽快回来的。”

    池予点头道:“我知道。”

    净尘欲言又止,无奈叹道:“总之你放心,我会尽快解决事情尽快回来的。”

    池予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刚刚不是说了,事情有些麻烦,不能轻易解决,不能尽快回来吗?”

    净尘无奈道:“事情再麻烦,我也要尽快解决,解决了我们就回中原,让你一人在此,我也是不放心的。”

    他没忘记至那仆底的国王还虎视眈眈在后,旧事重提要迎娶她为后,还有私下里总是挑他不在时,偷偷来见她的那狐妖。

    琐事烦扰,虽是修行之人,但身在凡世尘俗,就要受到世俗的烦扰,一向六根清净,四大皆空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凡人嫉妒的滋味,他不喜趁虚而入试图亲近她的人;也嫉妒可以堂而皇之,名正言顺的追求她拥有她的人,说来说去即是他自己不够强大,不能找到一个佛法与她同在的方法。

    池予惊奇的看着他一向慈眉善目的面容里,多了一丝纠结的烦扰,从没想过以他的修为学识,已是一派佛学大师的他竟然还会有这种凡人困扰的神色,忍不住展颜一笑,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净尘自觉失控,颇为尴尬,又见她笑意盈盈的揶揄样子,实在让他心痒痒,他摇头叹道:“庸人自扰之,倒让你见笑了!”

    池予笑道:“把您这位得道高僧,绝代佛子拉入世俗成为一个庸人,在下实在是受宠若惊,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