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洵，我有话想要问你。”苏明却突兀地开口，抬眸定定地看向苏洵。他的眸色黑沉，如同一滩深不见底的死水，不带半分波澜，却让人心悸。
“你真的那么恨我？”
“你是在明知故问？”
苏洵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连连冷笑了起来：“想想你以前是怎么对我的，现在我还留着你一条命已经算是仁慈了。不对，也不是仁慈，我只是想变着花样折磨你而已，让你生不如死！”
“诚然我以前对你不是很好，一开始我也没拿你当我自己的儿子。”
苏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语调却颇为坦诚：“不过后来我逐渐接受了我不能再生育的事实，也把你当我的亲生儿子对待。”
至少在苏洵成年以后，他再没打骂过他一句，反倒是他想要什么就给他什么，还找了公司的老人来带他，把他朝着公司继承人的方向来培养。
只是他对苏洵的好，在苏洵的眼里通通都一笔勾销。
苏洵本就是个极为小心眼的人，童年的经历让他的性格变得更为扭曲。
仿佛别人对他的好都是理所应当，而别人对他的不好，他可以记一辈子，甚至十倍百倍的偿还。
“别以为你假惺惺的做了点戏就能弥补我什么了，我可从来没把你当我爸过。只要没了你，这苏家很快就是我的，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仿佛想到了什么计划，苏洵的表情变得愈发的猖狂。
他伸手松了松领带，连看向苏明的眼神都变成了蔑视：“所以你最好闭上你的嘴，给我听话一点，也许我还能让你多活几天。虽然吧，是像狗一样的活着。”
每一个字，都带着对苏明最为刻薄的羞辱。
苏明垂着眼眸，仿佛对于这个结果也不算意外，只是无声的叹了口气。他把自己想说的都说了，对于眼前这个人他再无半分亏欠，也再无半点愧疚。
“看来你是不会收手了。”这一句话，不是质问，而是陈述。
“奇怪，我为什么要收手？”苏洵有些好笑地看着苏明：“我马上就要登顶了，除非我疯了才收手！”
苏明两只手交握，因为用力，指节都开始泛白，他把眼底最后的一抹温情都摒弃，佝偻着身体站起身来。
“我先回房了。”
苏洵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就连听到这话也只是冷哼一声转身就回到了书房。他认为苏明不过是自怨自艾，又因为没什么办法改变现状才对他说了这些话。
但那又有什么用？这些话在他眼里不过是废话而已。甚至苏明这个人，都算不得人，只是一条狗罢了。
慕少白遵守游戏规则，连做戏都做全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