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小侯爷…”跟过来的小厮本远远站着,不敢上前。此刻见下雨了,抬起大袖,就奔了过来,却犹豫着不动了。他可不敢往太岁头上遮。

    “我……”宋纯束没反应过来,羞红脸低着头躲在团扇后不知道该怎么讲。外头大雨下着,她心里也急。

    赵纪堂脸上没了笑,娟秀的眉眼冷淡阴沉。

    暗香跑了过来,却被赵纪堂哄得一跳,居然有些胆寒,立在原地忘了上前。

    宋纯束一直低着头没看他,她捏着扇柄的手微抖,狠下一阵功夫才道:“你还有一年弱冠,待你弱冠之后,你来我家提亲……”

    她说着自怀中掏出一个金线绣寿桃香囊,递了过去。

    “这是我儿时洗三礼,先宝顺长公主在京郊……”那寺名一时间想不起来,宋纯束口中一顿,随即脱口而出,“在京郊菩提寺求来的桃木雕,可祛邪扶正、避免湿邪侵袭。今日赠还你,以作当月回礼。”

    真是邪门了,宋纯束话落,刚刚还滂泼的大雨即刻小了,淅淅沥沥,如情人在夜来香的夜晚伏在耳边低语呢喃,娓娓道来心中郁郁。只待心上人说清道明,细细解惑。

    转而雨过天晴。

    宋纯束递过香囊,见他一直不收,疑惑抬头。少年脸上闪而过一丝愣怔,然后抿着嘴竟然有些艳色流露出来,看得她更不好意思了。

    暗香本警惕地盯着脸色不好的少年,转眼他眉眼舒展,言笑晏晏。

    “一月一份,你还欠了很多。”他道。

    艳阳中少年转身离去,袖袂翩飞,惊起四下无数少女心铃。

    实话与宋父宋母回禀过后,宋父到底是收了小侯爷多年的礼,羞愧之余很是满意这个女婿。他这几年私下竟这样做派,倒也知礼有诚意,宋母见女儿宋父都喜欢,也没什么话好说。

    宋家和西京开国侯府的婚事,也就这么紧锣密鼓地议下了。不知赵纪堂怎么和赵临渊谈的,赵临渊没有什么不满。总之他们的婚事定在明年春节赵纪堂弱冠之后,元宵之前。

    虽然决定地突然了点,也大胆了点,不过这本是好事,可是宋纯束近来给母亲请安,却总是心神不宁。

    “看来果然是女大不中留,白茅你近来越发懒怠了。”她来给她敬茶,都能撒出水来。

    宋纯束低头一看,祥云衣袖已然湿了一片。

    见她没有回话,宋母叹了口气。

    “我是没想到,你父亲居然背着我收了那小子这么多年礼。不过他有这个心思,日后定不会轻慢待你。我也放心许多。”

    经母亲再三提及,宋纯束恍惚的心神终于扯到赵纪堂身上。想到他,宋纯束脸就泛红。他天质自然,清举深情,东京城里找不出第二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