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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天蒙蒙亮的时候，霍小山已经醒了。
昨天白天已经睡了半天，又睡了将近一夜，前天夜里与日军血战所带来的疲惫已是无影无踪。
他扫了一眼屋内，见屋内的士兵只有一小部分了，那是昨天和自己一起冲澡的士兵还有在睡的，想必那大部份士兵由于昨天太劳顿了没洗上澡都出去冲澡了。
时下已是四月份了，气温虽低但与冬日已不可同日而语，士兵们都正值年轻血旺，风餐露宿早就习惯了，任是谁睡醒了带着那一身的血渍也是难受，所以睡醒的人也就顾不得早晨的寒凉而去冲洗了。
想到外面那么多人在冲澡霍小山忽然楞了一下，因为他竟然没有听到那拿着瓢盆往下浇水的声音。
这是为什么？因为屋外的枪炮声爆炸声很响，那声音就是他们在与日军巷战时的爆炸声都不能与之相比。
他们这里离三十一师指挥部很近，而三十一师的指挥部离前沿也就不到两里地，如果不是有那层层叠叠的房舍遮挡着，三八大盖的子弹都可能打到。
可是前天的战场上声音可没这么响啊！
霍小山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就从铺上跳了起来，冲出屋去。
屋外果然那大多数的士兵都正在冲洗，而昨天西北军的那几个士兵依然还在，他们想的很周到，见昨天大部分人没洗上澡，就起早给他们来烧热水了。
屋外的人见霍小只穿着个大裤衩子从门里撞了出来，都惊讶地看着他。
“这样的枪炮声响多久了？”霍小山冲一个西北军士兵急喊道。
“昨天们刚睡着炮声就响起来了。”一个西北军士兵回答道，只是他一个门牙没有了，说话有点漏风。
“别洗了，集合，紧急集合！“霍小山听这个西北军士兵回答完，脸色变了，急吼吼地便高喊出来。
然后，他又急火火地跑回屋去，高喊道：”别睡了，别睡了！紧急集合！“
听霍小山这样一喊，那冲澡只冲了一半的士兵也不冲了，却是抓起那大锅旁边的干净衣服就穿。
那衣服却是昨天西北军士兵给他们准备的换洗衣裳，衣服自然是西北军自己的，虽然和中央军的样式一样，但质量却更差了一些，他们当时还一个劲地道歉说不好意思也就只有这样的衣服了让军需处的人凑合穿。
几乎同时，屋内还在睡觉的士兵条件反射般地从床上赤条条地跳了起来开始穿衣
“怎么了怎么了？“郑由俭也忙着穿衣服嘴里却问霍小山。
霍小山只是一指自己的耳朵，已经开始系腰带挂盒子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