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简腾那群人闹了大半天,宋翊星吃了药,很快睡着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听见手机震动的声响。

    宋翊星本来就浅眠,一点点动静都会谁不着。手机虽然调了静音,但在这静谧的夜里动静还是大。

    其次是,他这次过来,就带了随身号码那台手机,如果不是特别的人,不会知道他的号码。

    宋翊星瞥了一眼屏幕,彻彻底底地醒了。

    打来的人是盛茵。

    心里哐当一下被砸得响亮,像是投了一颗石头到水池里,水波荡漾后,表面上看着干净,但石头已经沉到湖心。

    宋翊星按了接听,没有先开口。那边也没有开口,但一直断断续续有人说话,他听到了几个词,什么“扶摇直上”,还有“明面上的,背地里的”。

    过了会,有些细碎的杂音,他听出盛茵像是自言自语地说:“这总统套房前面的‘蓦然回首’,写得真好。”

    在这之后就彻底没声音,像是信号被屏蔽了,电话嘟嘟嘟断线。

    这市里能做出这样事情又这么有能力的,十个手指都能数出来,地点还在门口走廊写着“蓦然回首”的总统套房,想要找到并不难。

    对宋翊星来说,绝对不会不知道这是一通什么样的电话。他睡意全无,直起身,猛地把输液的针给拔了。

    ………………

    另一边,盛茵不知道自己刚刚拨通的那个电话有没有用,直至她走进套房时,才发现里面已经全部做了信号屏蔽。

    她甚至有点怀疑刚刚拨出去的电话是自己的幻觉。

    门口咔哒一声,有房门紧锁的声音。这里就是一个樊笼,她像是笼中之鸟。

    做局的人在套房里间,盛茵一步步走过去,那人背对着她,手里拿着球杆,正在研究桌球上的一盘斯诺克。

    不知道怎么的,那人油然一股不威自怒的气场,五十岁上下,全身穿着高定,一副养尊处优、气定神闲的模样。盛茵疑心自己是不是曾经在某个场合见过他,但此刻却毫无印象。

    见她站在原地犹疑,那人递过来一支球杆:“会打吗?”

    盛茵脑海里一片空白,手上差点握不住:“会一点。”

    “那来一盘。”

    那人身长,只不过是岁月的优待长出了肥厚的肚腩,挡在球杆和球桌之间,有一种肥厚的油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