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完毕,从郊区回去后,盛茵表面上看没什么异样,第二天夜里却忽而发起高烧。

    起先是林欢欢打电话过去不接,再上门按铃,才发现人烧得糊里糊涂,一直在低声喊胡话。

    林欢欢本想把她送到医院,问过陆黎后,直接把盛茵送到他在公司附近的独栋别墅。

    到别墅时,家庭医生已经在等着,初诊后又把结果传给陆黎。

    陆黎从国外风尘仆仆赶回来,到达时已经是小半夜,医生和护士还在彻夜不眠地守着。

    林欢欢打了好几个盹,睁开眼就看见陆黎大衣的一角,语气里是按捺不住的焦虑:“努努怎么样了?”

    骤然惊醒,林欢欢还有点怔忪,揉着眼:“医生说是病毒性感冒,自己又不稍加注意,现在有点急性肺炎的症状。”

    陆黎也没想过会这么严重,眉眼皱成“川”字,想了想还是坐下来,轻扯盛茵的被角,又用手背摸着她的额头。

    “还是烫。”

    她在睡梦中不踏实,应该是烧得糊涂了,张着嘴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林欢欢又喊来了护士:“差点给忘了,半个小时得换个冰袋,早先还好点,现在又有点烧起来。”

    她有点踟蹰地看着陆黎:“要不要往医院送?”

    陆黎淡淡道:“我已经把最好的医生找来了,在这里她还舒服点。”

    林欢欢闭嘴了,在陆黎面前她倒是只有听从的份。只是陆黎连衣服都不换,兀自坐在盛茵床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欢欢坐得乏了,脖子都钓鱼钓了好久,再一次打盹后,陆黎瞥她一眼:“你先回去,这里有我看着就行。”

    林欢欢揉着发疼的脖颈,起身离开,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如果茵茵醒了就告诉我,我好安心。”

    陆黎朝她摆了摆手,林欢欢想想也是,陆黎毕竟是盛茵的亲人,总该会上心的。她打了哈欠,坐车离开,她毕竟不像陆黎那个铁人,明天又有一大堆事要处理,没办法过了凌晨还龙精虎猛。

    林欢欢走后,屋子里又安静下来,仿佛连吊瓶滴水的声音都能听见。

    每过半个小时,陆黎就给盛茵换冰袋,再测体温,不假护士的手。护士静默地退了出去,闭眼休息。

    半夜里,盛茵又陆续高烧两次,还好都及时降下来。烧得厉害的时候,盛茵迷迷糊糊地说话,陆黎靠近了听,隐约听到她在喊一个人的名字。

    陆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轻轻拉着盛茵的手,安抚:“努努,三叔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