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放在这之前,沈翊桢就会意识到这场争吵来得莫名其妙,也早该停了,但他就是停不下来,看到秦啸生气,他心里就很痛快。

    “我不过就是跟Aaron待在厨房五个小时,说了很多你不知道、不懂、也说不出来的话而已,我们没上床也没挤在一起唱情歌,”沈翊桢不怕死地摸了一下秦啸的脸,“你这么生气干嘛?你在吃醋吗?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秦啸的手与视线慢慢落到沈翊桢颈间。喉咙被秦啸的拇指一顶,沈翊桢这才意识到危险,也看清了秦啸脸上可怕的神情,他有种感觉,只要他再多说一个字,秦啸就会毫不犹豫地掐住他的脖子。

    沈翊桢的话音一停,秦啸目光上移,面无表情问:“说啊,怎么不往下说了?”

    理智回笼,沈翊桢这才慢慢回忆起自己方才口不择言都说了些什么,这下秦啸该知道自己在他身边安排了眼线,过往傻白甜的人设也崩得差不多了。沈翊桢慢慢闭了闭眼,从大二作为法学院输出团主力参加辩论赛以来,他拿了不知道多少次最佳辩手,对不起,一遇到吵架,他就是太想赢了。

    沈翊桢还想挽回一下形象,刚在眼底聚集起几分悔意就被秦啸的话打散在眼中:“你什么都知道,怪不得会挂我电话。你还知道什么?”

    摇了摇头,沈翊桢说:“我只知道这些。我又不是神仙,你想瞒着人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

    “我需要瞒?没做过的事情我不用瞒,也懒得骗你,是你自己不信,我不想解释第二遍,”秦啸话虽这么说,后面的话还是不由自主跟了出来,“跟你结婚以后,我没跟别人上过床,也只去见了陈筠一个人,我不知道你从什么人那里得到的消息,但我劝你别用这样的方式监视我。”

    能让秦啸解释第二遍,沈翊桢相信他的话是真的,秦啸婚前有多花,沈翊桢算账也算不着,去跟陈筠吃饭、跟陪唱腻歪也最多就是已婚男人拈花惹草到一半,没有真发生什么实质性的行为,沈翊桢发觉认识秦啸之后,他的道德底线都跟着变低了一截,但那句“不是监视,我只是怕自己得病”还是憋回了肚子里。

    “行,”见秦啸按着他的力道收了,沈翊桢从桌子上下来,“我以后不会在未经你允许的情况下把男人单独叫到家里来。”

    “你好像很不情愿?”

    “没有,”沈翊桢看了看他,“如果我说想让你把微信里那200个人删掉,你情愿吗?”

    秦啸眼神一变:“那是过去式。”

    沈翊桢耸了耸肩:“随便。”他知道塘主的鱼塘是别人轻易碰不得的宝贝,也就随口一说,至于那个目前仅仅存在在他臆想中的秦啸的白月光,那就更别想问出什么了。

    沈翊桢踏上另一只拖鞋,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发觉这别墅的一楼太大了,他不想跟秦啸待在同一层,就想去楼上躲一会儿,可又觉得那样还不够,他干脆奔着门口走了。

    秦啸在他身后沉声问:“你去哪?”

    沈翊桢说:“我能去哪,出门走走。”

    秦啸几步追了过来:“我让司机送你。”

    沈翊桢淡淡拂开他的手,语气已经软了很多:“不用,不会走远。”

    秦啸没再说什么。

    沈翊桢拉开门出去才发现自己没穿外套,脚上拖鞋也没换,几乎是一瞬间就被寒风吹透了,但折回屋里又显得很没面子,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