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渐的尾音被拉长,一句话未说完,他眉梢一挑,薄唇轻扯:“也是可以勉强将就一下的。”

    伴着周渐的逼近,使得沈霓君心跳乱了节拍,一瞬间呼吸紧张得喘不过气来,她晃了神。

    空气稀薄。

    缓过神来时,她拿起手里攥着的手机,拦在了两人之间,阻了周渐接下来的举动。

    沈霓君脸已经被他惹得涨红,佯装镇定自若,怕她的另外一个回答又被他的巧言令色挑逗,认认真真地解释:“周先生想太多了。”

    语气疏离又淡。

    周渐低声笑了笑,不甚在意地敲了敲沈霓君脑袋,重新坐正,理了理乱掉的领带,正色道:“那以后就好好和我说话,少敷衍我。”

    回去的路上再没人说话,沈霓君垂眸,新买的手机屏幕上干干净净,只留下了一个浅浅的,模糊不清的。

    男人的唇印。

    沈霓君手覆上屏幕想要擦掉,掌心还未贴近,又松了手,将手机屏幕反扣。

    她从车窗玻璃看到周渐的身影,回想起刚才那一幕,暗红色的西装穿在他身上,唇角弯起,以及他眼角下的那颗痣,怎么看都像个风流浪荡的纨绔子弟。

    还是不要牵扯太多得好。

    夜幕低垂。

    白墙青瓦,木栏花窗,踩着河道边的青石板路,隐约听得见江上渔歌。

    南城平阳湖边的青檀路还留着古城原有的建筑风格。水陆并行,河街相邻。

    沿街而坐的阿嗲拿了把蒲扇扇了扇。

    沈霓君穿了件浅绿色的旗袍,长颈,细腰。旗袍勾勒出她的身材曲线,远远看去,她站在青檀路的垂柳下,像极了从画里走出来的人。

    卖鱼的阿嗲上了年纪,回神后又多看了几眼这个穿着旗袍的姑娘,她已经盯着他的鱼看了近半个小时。

    这是买还是不买?

    终于,她指着那一条鳜鱼,道:“阿嗲,就这条吧。”

    等到阿嗲把鱼装好,准备付钱的时候沈霓君才发现,自己的包落在了车上,本该陪着她的周渐刚刚接了通电话,不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