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雅楠不老实
虚竹顿觉手足无措，刚刚拜把子的三弟却突然倒在他的面前，食指探了鼻息，气息全无。他颤颤巍巍的对段誉说，“段……段公子，范兄弟好像被毒死了。”拜了把子，虚竹还没适应他们三位的关系，就连和段誉也是相识不久，所以仍然客气相称。
段誉可不是虚竹这种出入江湖的雏儿，细细想来郑雅楠刚刚的行径，立马联想到这是郑雅楠的奸诈计谋，死了都要拉他们下水，何等阴险。他急忙抓起虚竹，运起凌波微步想要逃跑，却见围上来的小老头手下刀剑架在了他和虚竹的脖子上，箭矢也被拉满。只要段誉稍有动作，刀剑能叫他身和脑分离，箭矢能叫他心脏刺穿，都是跑不了的。
只见那小老头下了马匹，狠狠地踹了他们三人一脚，一口唾沫吐飞在虚竹脸上，有些气喘的说，“好家伙，跑得可真快，要不是老子备了马匹，真叫你这头大肥羊给老子跑了。”老头子不似之前的和蔼，反而从充满着戾气。
“刚出江湖的雏儿，废话真多，真当老子是傻的。什么神仙将你妻子夺了去，都是几百年前的戏文了，老子耳朵都听得起茧了。”
“废了老子不少吃食，下了数十种毒药，追到现在才将你毒死，江湖人真是命大。可是就算命大又如何，轻功厉害又如何，还不是被老子的毒药毒死了。看起来皮糙了点，这单亏是亏，但这身肉好下口，还是能卖上不少好价钱的。更何况还有两个赠品。”
小老头看向段誉，道，“文质偏偏，像个读书人，可以卖成贵妇人的男宠。”又看向虚竹，摇摇头，“是个和尚，和尚和尚，逢赌必输，看样子这几天老子要戒上几天赌了。满身肌肉，正值壮年，是个不错的劳力。”
段誉听了小老头的话，明白了这小老头干的是贩卖人的勾当。这个行业黑不溜秋，行事低调，只要是个人，就能在他身上剥下肉来卖钱，在这乱世之中又容易有货源，收入极高。却没想到被段誉给遇上了。
段誉怒道，“你们好生歹毒，做的竟是人命生意，伤天害理。”
谁知这群人不气反笑，有蒙面男人微微一笑，道，“人生来就是伤天害理的，不伤天害理，不卑鄙无耻，不草菅人命，这世道如何活下去呢。看你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平时骄奢惯了，怕是不了解平明百姓的艰难。”
虚竹也被这群人的反以为荣、实属罕见的话惊呆了，念了声佛号，道，“人从后得之，身所作恶自陷其死，如世间人作恶，死后当入泥犁畜生薜荔中，譬如树木生华叶成实者……”还没说完，虚竹吐血而出，同样也是中毒，却不知何时中的毒。虚竹浑身软弱无力，仿佛练坐都坐不了了，瘫软而倒地。
小老头不听，道，“你这小和尚倒是个呆和尚。我只求这辈子活的快活，哪会管下辈子的事。你念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又有何用，还不是在我面前动弹不得，立马也能叫你去见你心心念念的佛祖。”
段誉急上心头，慌忙见全力运起内功，催动凌波微步在黑衣人间疾奔，快到连眼睛都不能分辨段誉的位置，只瞧见段誉刚刚还在面前，却突然又跑到五丈多的地方去。黑衣人着不找段誉，只得让段誉任意施为。段誉在他们身上拍上几掌，黑衣人尽数倒地。又催动六脉神剑的少冲剑向小老头击去，却没想到击中小老头身子时就如同击中铁板一般，小老头只是因为力道过大，烧烧退后几步，并未受伤。
段誉叹道，“好硬的功夫。”
小老头无赖一般，催胸顿足，气道，“亏了！亏了！把我内裤都亏没了！你这小娃娃，老夫的毒居然不起作用。”而复又哈哈大笑，“不过我浑身上下都穿着铁衣，你奈我何。反倒是我，我的一双拳头连猛虎都能捶死，再配上这套沾满铁刺的手套，只要碰到你一下，保证叫你魂归地府。可是只要你立马投降
，乖乖听我话，我饶你一条性命。”
段誉运起凌波微步脱开与小老头的距离，想要催动六脉神剑，但发现在这紧要关头六脉神剑居然没有了作用，完全催动不出。段誉吓得赶紧躲藏，与小老头玩起了躲猫猫，想要仗着自己年轻，耗死面前的小老头。
小老头虽然紧追不止，但始终碰不到段誉的衣角，叹道：好精妙的轻功。于是又起了别样的贪婪心思，一边追赶，一边说着荤话脏话，企图扰乱段誉的步伐。
两人相持不下之际，却见早早被毒死的郑雅楠突然持着那柄锈剑飞来，趁着小老头分身之际，分了小老头的头颅，顿时血飙如泉涌，喷了一地。郑雅楠笑道，“好呆傻的老头子，莫不是老年痴呆犯了。身体保护得严严实实得，可就是不知道保护下脑袋。”
段誉回过神来，疑惑地问道，“范兄，你不是中毒，死……死了吗？”
郑雅楠尴尬一笑，道，“哦，我忘记了自己死过一次，早就百毒不侵了。刚刚是害怕所致，忘了这茬，以为自己命不久矣，心如死灰，所以一直在颓丧等死。实在是麻烦两位哥哥了。”真正的原因是郑雅楠因为每月被童姥拉着用天下毒蛇毒虫浸泡，一般寻常毒药根本奈何不了郑雅楠。但是她说起慌来也是丝毫不脸红，竟叫段誉分不出丝毫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