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馥蔷的话一问出来，印绣绣的耳尖就红了。
不过好在，除了刚从小食拼盘里抓了把瓜子坐等看戏的刘敬业以外，没有人能看得出来。
裴信默了默，找了个自己没文化，不知道应当用哪个词的借口搪塞过去，接着不由分说丢下一句“若无别的事情，在下就不耽误几位叙旧了”，而后便隐回了暗处。
王小八立在原处，看看裴信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自家小姐，颇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是该走还是该留。
印绣绣从窘迫中抽身出来，挥手放他回了暗处，而后又十分新奇地拉着刘敬业道：
“我以前一直觉得算命的都是江湖骗子，没想到真的可以算出来！”
“可以是可以……”刘敬业道：“但是我刚刚说的那些，也不全是算出来的，还有一些是通过其他途径知道的。”
“不然，朝中大官还养什么谋士幕僚啊，直接养道士不就好了？”
印绣绣想了想那个场景，每位大官背后都由道士指点，两派相争不拼人脉手腕，光拼背后之人的道行以及自身气运，遇到事了不去研究解决之道，只顾着把家里重新装修一遍，改换风水，摆阵请神。
而皇上也不用看大臣争斗讨论了，只需叫钦天监卜上一卦，哪派的主张吉利就听哪派的……
好生荒谬……
“那些大官也不傻，府上不养道士的原因，其实是因为我们能算出来的东西其实很有限。”
当然，能算出很多东西的道士也不愿意和官员们扯上关系就是了。
只是这一点刘敬业没说。
正当印绣绣和王馥蔷差点就信了“道士其实不能算出太多东西”的鬼话时，有客人走到了柜台前。
小丫也不看那人手里拿了什么，而是像刘敬业一样丢出三枚铜钱，瞥了一眼后直接报出一个数字，接着就埋头去抽屉里找零钱了。
印绣绣目瞪口呆地看着顾客把银子放到小丫手上，而后稍有些惊讶地接过零钱，却并没有提出异议，只夸了小丫几句便准备往店外走去。
她赶忙上前确认了一下，发现货品、价格、折扣、找零竟然一处没错，而小丫在那位顾客进店之前，却连那件商品的价格都不知道。
印绣绣满目震惊地与王馥蔷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渴望——
有这么两台人形计算机在店里，她们还愁什么找不到人管账啊！
小丫还小，她们不能压榨童工，但可以压榨舍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