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冒顿自去月氏国以来,睡得最沉稳最香甜的一觉。

    梦中,他见到兰佩,正在焉支山的岩洞里翘首等他打猎归来。拎着猎来的野兔攀上山岩后,他趁她忙着生火的功夫,悄悄将藏在袖中的一条小花蛇放到她腿上,花蛇一路向上爬行,很快爬到了她的胸前。

    兰佩生完火,刚把烤架支上,一低头,看见了正匍匐在自己心口的那条小花蛇。

    “啊!”得一声尖叫,她瞬间像是入定了一般地站着一动不敢动,脸色都变了。

    冒顿坐在一边,看着她和他想象中完全一样的傻样,笑得在地上打滚。

    “快!快帮我弄走!”

    兰佩的声音哆哆嗦嗦,像是要哭出来。

    “这么小的蛇,又没毒,你自己扔了便是!”

    冒顿撇嘴,笑出了泪花。

    “好哥哥,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兰佩不敢动,不敢抓,僵在那一个劲地哀求。

    冒顿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擦了擦眼角,才发现兰佩已经哭了出来,大概是吓得不敢出声,只有大滴大滴的眼泪向外涌着。

    “胆小鬼,这有什么好哭得!”

    冒顿这才起身过去,一把抓住她胸口那条小蛇。

    手指向内锁紧的一瞬,他分明触到了她已然柔软起来的前胸。

    愣了下,像是触电一般,他飞快收回自己的手掌,转身将小蛇扔下了山崖。

    不等他回身,兰佩已经扑上来,使了十足的力气要将他推出山洞:“走,你给我走,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我走了,再有蛇来,谁帮你抓?”

    推搡间,冒顿不自觉地将目光重又投向先前触碰到的地方,看不出来,这丫头小身板还挺能藏肉……

    咋嘛着嘴醒来时,他正睡在居延海一望无际的芦苇荡里,汗血马悠然自得地于岸边饮水,四处鸥鹭翻飞,于水面间带过点点波纹。

    自那次分别之后,他已有三年没有见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