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瞧见宋纯束,她一身老气横秋的青花褙子,遮住了大半少女娇俏。如今这身彩霞千褶留仙裙,整个人温柔大方,人美身娇。

    亭亭立于大厅中央,宛若仙娥袅娜将飞。

    赵临渊押了一口薄酒,瞥向身旁与他同席的空位。随后他微微侧身,身后奴仆看到后,便悄悄退下去寻人了。

    那边献过礼后,柳老太君招手将人留在了自己身边。柳老太君左侧坐着自己的嫡长孙,右侧是嫡孙女,宋纯束上前,在老太君身边小坐一会后,便回自家坐席上了。

    赵临渊抬眼扫过大厅,柳家老太君做寿,东京大半世家贵胄都到场了,其中大多是家族源远流长的文官,少数官场之外的世家清流。

    而王孙宋柳东京四大氏族,只孙家是人未到仅赠了贺礼来的。

    作为为数不多的东京新贵,赵家也是靠故去的嫂子宝顺长公主,或许还有他那故去哥哥早早定下来的与宋家的娃娃亲,才博得一张请帖罢了。

    赵临渊想,就算倒退那么百年,在座任何一家贵胄举办宴会,到场的不外乎还是在场这几家,座位想来都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不过再往后几年,估计就要彻底洗牌了。

    他敛下眸光,嘴边不经意露出一抹笑。可惜了他那早逝的哥哥费尽心机寻来的好婚事,用不上。

    而赵家,再过一百年、两百年、三百年,也许会在某家寿宴上缺席,但永远不会在东京的欲望漩涡中心缺席。

    “赵相,不知小侯爷的婚事……”

    又来了。

    赵临渊熟练带上行走官场的那套笑脸,不着痕迹打发着身边意味不明的人:“此事慎重,还需两家再议。”没说婚是继续往下走,还是已经吹了。

    来人长叹一声,自讨没趣,便专注于其他老友去了。

    宋纯束远远瞧着赵家的席位,没看到赵小侯爷的位置上有人来,只看到了那日不指出她认错人的赵相。听说他只比小侯爷大几岁,面容确实是成熟青年,气场也十足成熟稳重,和宋父比起来都不遑多让。

    也都是因为她心中觉得初见未来夫婿,所以过分紧张了。不然这身气派,想来也不该是尚未弱冠的赵小侯爷。

    不过……今日瞧着这赵相,怎么平白觉得有些眼熟?

    “纯束姑娘。”

    正想着呢,耳边传来一声询问。

    宋纯束回头,发现来人正是父亲同僚阮大人的嫡女阮烟。

    “阮烟姑娘。”这位阮大人才华横溢,与父亲来往也密切,宋纯束与阮烟也算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