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欲海的娼人与随手可及的客人放肆的调笑,那些被抬起的长腿,雪峰之下的蜜穴汩汩淌着被无数次侵犯后的证据,一次又一次换了不知多少人。

    丙馆,酒池肉林。

    这里是产生最直接的欲望的温床,是孳生隐秘

    当柴二不那样刻薄尖酸时,甚至有些师者做派。我能感受到他并非天生对元师有莫大的敌意,二人无法和平相处的缘由并非我所能知的。

    但这些并不关我的事。

    大约是才再见了那朵海棠花,眼前交媾而淫糜肉体们带来的冲击并不大,一切都索然无味。

    坐定的画者在我眼中成了更加明显的存在。

    索性我将注意力落在他们的画作上,不去看那些白花花的紧紧相缠的肉体。

    柴二看到这一幕直咂舌,却也无可奈何。

    在这酒池肉林中兜兜转转,我第三次看到了让我发冷的东西。

    那是一张依稀可辨容色曾经艳丽过的脸,麻木又冷漠的亮眼空空。

    赤身裸体的趴在用的发旧的赭棕色软垫上,雪白的胸乳被压出边界显得太干净,隆起的臀丘上还残存着红色的鞭痕。

    他就像一片要凋零雪花,苟延残喘的偏于一角。

    那朵同样快要开败的海棠花多出两粒形色枯荣的花苞,精巧的落在发丝滑开后肩胛骨的中心。

    柴二察觉到我的驻足,亦凑了过来,“好小子,我还当你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雏儿。眼光不错嘛,能注意到他。”

    “说起来也是丑闻了。从三十年前开始,这地界就开始向圣教供奉奴仆,以获得庇佑。这地界儿本是没得万芳楼的,都是三教九流,乱的很。以前还先上童男童女供奉河神的,这供奉谁不都是那么回事儿?嗨。

    自打这地界儿成为圣教的属地,每每献上供奉,便一改纷乱,也确实有了盼头。几年前蕊丝洞天有幸被圣教选中,需要祭出贡品。喏,你面前这个老婊子曾经就是里头最出挑的好颜色了。

    “当年谁人不知他净奴的大名,都以为得了圣教宠幸蕊丝洞天就此高升,从此不再此行当里了,惯来此地的老饕们都是消息灵通之辈,听闻此事简直要把这里当成一醉方休之地,就连才开始学侍奉人的初徒都没放过,更别提卖的脱销了一遍又一遍的各色春绘了。”

    “圣教是什么地?决不允许欺骗发生的。这老婊子骗了束卫大人的心,又发着春梦想连那位大人的命也夺去,幸而没叫他得逞真的伤了那位大人的性命。震怒的老宫主将那批供奉退发了回来,发了狠的搜寻害了束卫大人的真相,却离奇亡了。而束卫大人养好了伤,竟接过权柄成了掌教宫主,可不得了了。”

    “大家都以为蕊丝洞天这番肯定要遭秧,没想到只有这老婊子得了惩罚。除了束卫大人加大了对仆从的索求,甚至将这里修建的金碧辉煌,重振了繁华。束卫大人原先还好,只是近些年,越发心狠手辣了,诶,不能说不能说了。”

    “只是曾经的奴仆尚且有命能回来,现在的可就说不准了。那老婊子不知道吐了谁的名字,终逃一死,却只能在这丙馆,嘿嘿,谁来都能尝一尝滋味的,还不用付那嫖资。你若是愿意,上去尝一尝他的滋味,也是不错的,嘿嘿嘿嘿。你别看他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像是倒胃口,那不过是装的。只要压上去,他只会服从,火热的要命……”